二十一片月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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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一片月光
到麗湖市時已接近日暮。
接近元旦。感覺距離燥熱的夏天並未過去多久，而氣溫卻低了太多，路上的行人個個聳肩縮背，黎梓裹著大衣，從於欽的後備箱裏拖出一個大大的行李箱。
不知道黎媽究竟往裏面裝了多少物件，整個行李箱重得嚇人，最後還是於欽幫忙搬了下來。
黎梓提著這個重量堪比自己的行李箱，坐上電梯，不得不感嘆，電梯真是二十一世紀最偉大的發明之一。
於欽本想幫她提上去，一個電話打亂了他的想法，最後只好馬上離開了。
黎梓回到家，毛球還沒被接回來。
前兩天，她交代了蘇小小把毛球送去寵物店寄養幾天。
寵物店的店長是她的老熟人，再加上毛球是一只名副其實的“社牛狗”，所以她倒是不太擔心毛球。
簡單地給自己煮了碗泡面，便就算把晚飯打發了過去。
她放下碗，走上那個能看見口腔診所的陽臺。
由於天色暗淡，路燈卻還未打開，因此看不清什麽。
晚風朝著打開的窗戶吹來，呼嘯地掠過耳邊，黎梓此時只薄薄地穿了件打底衫，覺得有點冷，她關上了窗，拉緊窗簾，回到客廳。
-
洗完澡，換上一身舒適的家居服，拉開凳子，坐在桌前。
請了三天假，落下的工作總要完成。
她撐了個懶腰，等待電腦開機。
藝術展開展在即，現在畫家和書法家人選都確定了，接下來便是組織活動上的事。
她給於欽發去了消息，約定了明天見面——因為於欽向來不愛在公開場合露面，所以許多流程還需要先和他再商討一下。
本來她倒是不用顧忌那麽多，可是畢竟於欽幫了自己許多，她總得考慮一下於欽本人的想法。
黎梓在第二天準時出現在了映樹園的門口。
這次她沒有再被阻攔在外，給於欽打了個電話，就被放了行。
黎梓走上電梯，按下四樓，眼睛卻瞟向五樓的按鍵。
電梯很快便到了。
與上次不同，這次僅按了一下門鈴，門便被打開。
於欽站在門口，松松垮垮的褲子，一條簡單的純色衛衣，看起來很是隨意，但是頭發卻是呈現出一個好看的弧度，自然地向後抓，似乎還特意定了型。
黎梓向裏走了走，於欽把她招呼到沙發上坐下。
環顧一下四周，已不是上次雜亂的樣子，所有物品竟都擺放地井井有條的。
這人該不會是染了個發，天靈蓋都被開過光了吧。她看於欽一眼，在心裏默默想。
“看我幹嘛？”於欽見黎梓正看向自己，也朝她瞅一眼，說道：“喝水嗎？”
黎梓點點頭。
看著這背影，心裏越發確定了——絕對是被開過光了。
於欽雖然看著吊兒郎當，不過工作起來倒是很認真，兩個人談到了接近中午。
於欽本想留黎梓吃飯，奈何自己還有飯局。
黎梓便先下了樓。
走到樓下，黎梓正打著電話談著藝術展的細節布置，迎面走來了兩個人。她一下子呆住了，略微頓了一兩秒，對著電話那頭說了兩句便掛了電話。
“誒，老江，這不是上次在診所等你的那小美女嗎？”
看一旁的江思奕停下了腳步，他也跟著停了下來。
黎梓和江思奕視線對上，都沒說話。
羅健一看有些冷場，先行打破了這樣的寂靜。
他看了黎梓一眼，打了個有些“自來熟”的招呼：“還記得我嗎？”
“記得，羅醫生這麽帥，怎麽能不記得。”黎梓看著羅健，略微用餘光瞟江思奕的反應。
羅健受到誇獎，心裏樂開了花。
“我正要去他家蹭飯，你要不要一起？”接著羅健用肩膀頂了頂一旁一句話不說的江思奕，“可以吧？老江？”
“隨意。”江思奕回答的很隨意。
黎梓見江思奕不看她。
心裏又是失落又是生氣。
“不用了，我還要回公司。”黎梓說著，轉身就要走。
“一起吧。”江思奕在她背後緩緩出聲，聲音穩重又有力。
羅健也接上，“對啊，一起吧，人是鐵飯是鋼，一頓不吃餓得慌，你們公司該不會這麽沒人性，這麽壓榨員工吧。”
“你是邀請我嗎？”黎梓忽略了羅健的話，看向江思奕。
“你可以這麽理解。”
行吧，反正現在是他自己邀請我，也不是她上趕著，怕什麽，不就是吃頓飯。黎梓心裏想著。
接著三個人一起上了樓，到了江思奕家。
進門後，黎梓稍微張望了一下。
江思奕的家和於欽家一樣，是個平層，但是不一樣的是，江思奕的家很是幹凈整潔，看得出來，有經常打掃的痕跡。客廳裏的陳設不多，只是簡單的擺了張比較大的黑色帆船沙發，地上鋪了一塊灰色調的絨毛地毯。墻上懸掛了一些書法作品。
由於黎梓的工作原因，她一下便註意到了這些書法作品，看了看署名——趙玲。沒有聽說過。倒是這書法筆勢偏有東晉衛夫人衛鑠的穆若清風之感。
“穿這雙吧。”江思奕把一雙拖鞋遞給她。
黎梓一看，是一雙女士拖鞋，通體的粉色。
該不會是女朋友的吧？黎梓在心裏揣測。
“有鞋套嗎？”黎梓並沒穿上那雙拖鞋。
江思奕看她一眼，沒什麽過多的表情，只從鞋櫃一側拿出一雙鞋套給黎梓。
黎梓接過，套上。
羅健倒是熱情好客，把江思奕家當作是自己家。
換了鞋便招呼黎梓去沙發上坐下。
江思奕則去了廚房。
黎梓一時有點不自在。
早知道不要答應來了，搞得這麽尷尬。她這樣想。
幸虧有羅健這個熱場王在。
羅健沒跟著江思奕去廚房，而是和黎梓一塊兒坐下。
“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，妹妹。”
黎梓聽到這個稱呼，覺得很是油膩，又不好表現出來，有些尷尬，坐得挪得遠了一些，回道。“黎梓。”
“原來是小黎同學，你好你好。”說著羅健伸出了右手，黎梓倒也不讓人冷場，也輕輕回握了一下。
江思奕從廚房走出來，看到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，給了羅健一個眼神示警。眼神仿佛在說——這不是你可以泡的人。
羅健收到訊號，松開手。
“小黎同學，你和江思奕這個冰面人怎麽認識的？他邀請女生來家裏一起吃飯這事兒，還蠻稀奇的。”
“應該不是冰面人，是雙面人吧。”黎梓聲音有些大，似乎是故意想讓江思奕聽見。
羅健聽完哈哈大笑。
黎梓接著說：“為什麽稀奇？他不是有女朋友嗎？”
羅健一臉詫異，像是聽到了什麽罕見奇聞：“他？女朋友？別開玩笑了，他萬年老單身狗好吧。”
“不會吧，上次我還見到江醫生女朋友了呢。”黎梓一字一句，從牙縫裏擠出女朋友這幾個字來。
羅健聽她說的有板有眼，頭偏向廚房，“老江？你談戀愛了不告訴我？你不厚道啊。”
江思奕撇他一眼，沒說話。他知道黎梓口中的“女朋友”說的是誰。
-
自從江思奕決定參賽開始，以前的車隊主動聯系上了他。
趕巧的是，現在的車隊經理正是高中時他們班的班長——吳琳。
江思奕一開始壓根沒認出她，畢竟這個體型變化也太大了，當時她到診所來，還是羅健先認了出來。
黎梓看到他們走在一起的那天，是吳琳來找江思奕談比賽訓練的一些事。
不過江思奕也沒想到黎梓會有這樣的誤會。
但他沒選擇解釋，就此讓她死了心，也許才是對她最好的。
黎梓見江思奕也沒任何回應，索性也不再把這個話題進行下去。
羅健看出兩個人有些貓膩，也不說破。
兩個人就坐在沙發上聊著。
江思奕從廚房裏走出來去冰箱拿食材，就看到了兩個人聊得樂得不可開支的場景。
心內莫名生出一些不悅的情緒。
“羅健，過來，幫我打下手。”他沖著羅健喊道。
“來了。”羅健應道，從沙發上起身，“小黎，一會兒再聊。”
“某人吃醋啊？”羅健走到廚房裏，壞笑道。
“收起你花花公子的那一套。”江思奕只說了這麽一句，去向另一邊拿了個杯子。
羅健心中已是了然。
黎梓一個人坐在沙發上，少了羅健在耳邊嘰嘰喳喳，黎梓覺得有些無聊，隨便翻看著茶幾上擺著的一本書——《月亮與六便士》
封面頁的幾句話吸引了她——追逐夢想就是追逐自己的厄運，在滿地都是六便士的街上，他擡起頭看見了月光。
她正翻看著，江思奕走了過來，手裏拿著一杯水。
“喝點水。”黎梓擡手去接，指尖感到一絲溫熱，不知是水的溫度還是剛剛兩人微微交疊的手指所致，一個沒拿穩，水杯從手中滑落。
“燙到了嗎？”江思奕握著黎梓的手。
“沒……沒事。”黎梓心口又突然開始瘋狂跳動起來，看了看被江思奕的握住的手，也有些微紅，江思奕也覺察到了什麽，旋即松開了手。
兩人都有些尷尬，只覺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被凝固，還是黎梓打破了沈默。
“不好意思，我沒拿穩，我來收拾吧。”說著便要身去拿桌上的餐巾紙來擦掉落在地毯上的玻璃碎屑。
“你去那邊坐下吧，我來收拾就好。”江思奕一片片撿起玻璃碎片丟入垃圾桶，黎梓第一次仔細看江思奕的手，他的手看著有些寬大，手背上還有些略微凸起的青筋，手指修長，指甲被修的很短。
突然，一絲鮮血從他手指上流出。
黎梓蹲下身，“沒事吧？你流血了。創可貼在哪裏，我去拿。”
按照江思奕所指的位置，黎梓走了過去，很大的一個櫥櫃，上面放著一些獎杯和獎章，黎梓略看了一眼，又看到了那個名字——高新迪。
“找到了嗎？”江思奕叫她。
“找到了。”黎梓拿著醫藥箱走過去，坐在江思奕身邊，小心翼翼的檢查了傷口，發現沒有玻璃碎渣殘餘之後，消了毒，用創可貼包上。
“好了。”黎梓擡頭，正對上江思奕的視線，而那雙眼正緊盯著她，看到黎梓看他，他馬上挪開眼。
“我去做飯，你休息會，無聊的話可以打打游戲。”說著江思奕把游戲搖桿遞給黎梓。
“別碰水，傷口會發炎。”黎梓對著起身準備去往廚房的江思奕說道。
“小傷而已，不礙事。”說著江思奕又拿了一個杯子接了一杯水，這次只是放在茶幾上，“記得喝。”
黎梓看著水杯，點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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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麗湖市時已接近日暮。
接近元旦。感覺距離燥熱的夏天並未過去多久，而氣溫卻低了太多，路上的行人個個聳肩縮背，黎梓裹著大衣，從於欽的後備箱裏拖出一個大大的行李箱。
不知道黎媽究竟往裏面裝了多少物件，整個行李箱重得嚇人，最後還是於欽幫忙搬了下來。
黎梓提著這個重量堪比自己的行李箱，坐上電梯，不得不感嘆，電梯真是二十一世紀最偉大的發明之一。
於欽本想幫她提上去，一個電話打亂了他的想法，最後只好馬上離開了。
黎梓回到家，毛球還沒被接回來。
前兩天，她交代了蘇小小把毛球送去寵物店寄養幾天。
寵物店的店長是她的老熟人，再加上毛球是一只名副其實的“社牛狗”，所以她倒是不太擔心毛球。
簡單地給自己煮了碗泡面，便就算把晚飯打發了過去。
她放下碗，走上那個能看見口腔診所的陽臺。
由於天色暗淡，路燈卻還未打開，因此看不清什麽。
晚風朝著打開的窗戶吹來，呼嘯地掠過耳邊，黎梓此時只薄薄地穿了件打底衫，覺得有點冷，她關上了窗，拉緊窗簾，回到客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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洗完澡，換上一身舒適的家居服，拉開凳子，坐在桌前。
請了三天假，落下的工作總要完成。
她撐了個懶腰，等待電腦開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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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給於欽發去了消息，約定了明天見面——因為於欽向來不愛在公開場合露面，所以許多流程還需要先和他再商討一下。
本來她倒是不用顧忌那麽多，可是畢竟於欽幫了自己許多，她總得考慮一下於欽本人的想法。
黎梓在第二天準時出現在了映樹園的門口。
這次她沒有再被阻攔在外，給於欽打了個電話，就被放了行。
黎梓走上電梯，按下四樓，眼睛卻瞟向五樓的按鍵。
電梯很快便到了。
與上次不同，這次僅按了一下門鈴，門便被打開。
於欽站在門口，松松垮垮的褲子，一條簡單的純色衛衣，看起來很是隨意，但是頭發卻是呈現出一個好看的弧度，自然地向後抓，似乎還特意定了型。
黎梓向裏走了走，於欽把她招呼到沙發上坐下。
環顧一下四周，已不是上次雜亂的樣子，所有物品竟都擺放地井井有條的。
這人該不會是染了個發，天靈蓋都被開過光了吧。她看於欽一眼，在心裏默默想。
“看我幹嘛？”於欽見黎梓正看向自己，也朝她瞅一眼，說道：“喝水嗎？”
黎梓點點頭。
看著這背影，心裏越發確定了——絕對是被開過光了。
於欽雖然看著吊兒郎當，不過工作起來倒是很認真，兩個人談到了接近中午。
於欽本想留黎梓吃飯，奈何自己還有飯局。
黎梓便先下了樓。
走到樓下，黎梓正打著電話談著藝術展的細節布置，迎面走來了兩個人。她一下子呆住了，略微頓了一兩秒，對著電話那頭說了兩句便掛了電話。
“誒，老江，這不是上次在診所等你的那小美女嗎？”
看一旁的江思奕停下了腳步，他也跟著停了下來。
黎梓和江思奕視線對上，都沒說話。
羅健一看有些冷場，先行打破了這樣的寂靜。
他看了黎梓一眼，打了個有些“自來熟”的招呼：“還記得我嗎？”
“記得，羅醫生這麽帥，怎麽能不記得。”黎梓看著羅健，略微用餘光瞟江思奕的反應。
羅健受到誇獎，心裏樂開了花。
“我正要去他家蹭飯，你要不要一起？”接著羅健用肩膀頂了頂一旁一句話不說的江思奕，“可以吧？老江？”
“隨意。”江思奕回答的很隨意。
黎梓見江思奕不看她。
心裏又是失落又是生氣。
“不用了，我還要回公司。”黎梓說著，轉身就要走。
“一起吧。”江思奕在她背後緩緩出聲，聲音穩重又有力。
羅健也接上，“對啊，一起吧，人是鐵飯是鋼，一頓不吃餓得慌，你們公司該不會這麽沒人性，這麽壓榨員工吧。”
“你是邀請我嗎？”黎梓忽略了羅健的話，看向江思奕。
“你可以這麽理解。”
行吧，反正現在是他自己邀請我，也不是她上趕著，怕什麽，不就是吃頓飯。黎梓心裏想著。
接著三個人一起上了樓，到了江思奕家。
進門後，黎梓稍微張望了一下。
江思奕的家和於欽家一樣，是個平層，但是不一樣的是，江思奕的家很是幹凈整潔，看得出來，有經常打掃的痕跡。客廳裏的陳設不多，只是簡單的擺了張比較大的黑色帆船沙發，地上鋪了一塊灰色調的絨毛地毯。墻上懸掛了一些書法作品。
由於黎梓的工作原因，她一下便註意到了這些書法作品，看了看署名——趙玲。沒有聽說過。倒是這書法筆勢偏有東晉衛夫人衛鑠的穆若清風之感。
“穿這雙吧。”江思奕把一雙拖鞋遞給她。
黎梓一看，是一雙女士拖鞋，通體的粉色。
該不會是女朋友的吧？黎梓在心裏揣測。
“有鞋套嗎？”黎梓並沒穿上那雙拖鞋。
江思奕看她一眼，沒什麽過多的表情，只從鞋櫃一側拿出一雙鞋套給黎梓。
黎梓接過，套上。
羅健倒是熱情好客，把江思奕家當作是自己家。
換了鞋便招呼黎梓去沙發上坐下。
江思奕則去了廚房。
黎梓一時有點不自在。
早知道不要答應來了，搞得這麽尷尬。她這樣想。
幸虧有羅健這個熱場王在。
羅健沒跟著江思奕去廚房，而是和黎梓一塊兒坐下。
“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，妹妹。”
黎梓聽到這個稱呼，覺得很是油膩，又不好表現出來，有些尷尬，坐得挪得遠了一些，回道。“黎梓。”
“原來是小黎同學，你好你好。”說著羅健伸出了右手，黎梓倒也不讓人冷場，也輕輕回握了一下。
江思奕從廚房走出來，看到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，給了羅健一個眼神示警。眼神仿佛在說——這不是你可以泡的人。
羅健收到訊號，松開手。
“小黎同學，你和江思奕這個冰面人怎麽認識的？他邀請女生來家裏一起吃飯這事兒，還蠻稀奇的。”
“應該不是冰面人，是雙面人吧。”黎梓聲音有些大，似乎是故意想讓江思奕聽見。
羅健聽完哈哈大笑。
黎梓接著說：“為什麽稀奇？他不是有女朋友嗎？”
羅健一臉詫異，像是聽到了什麽罕見奇聞：“他？女朋友？別開玩笑了，他萬年老單身狗好吧。”
“不會吧，上次我還見到江醫生女朋友了呢。”黎梓一字一句，從牙縫裏擠出女朋友這幾個字來。
羅健聽她說的有板有眼，頭偏向廚房，“老江？你談戀愛了不告訴我？你不厚道啊。”
江思奕撇他一眼，沒說話。他知道黎梓口中的“女朋友”說的是誰。
-
自從江思奕決定參賽開始，以前的車隊主動聯系上了他。
趕巧的是，現在的車隊經理正是高中時他們班的班長——吳琳。
江思奕一開始壓根沒認出她，畢竟這個體型變化也太大了，當時她到診所來，還是羅健先認了出來。
黎梓看到他們走在一起的那天，是吳琳來找江思奕談比賽訓練的一些事。
不過江思奕也沒想到黎梓會有這樣的誤會。
但他沒選擇解釋，就此讓她死了心，也許才是對她最好的。
黎梓見江思奕也沒任何回應，索性也不再把這個話題進行下去。
羅健看出兩個人有些貓膩，也不說破。
兩個人就坐在沙發上聊著。
江思奕從廚房裏走出來去冰箱拿食材，就看到了兩個人聊得樂得不可開支的場景。
心內莫名生出一些不悅的情緒。
“羅健，過來，幫我打下手。”他沖著羅健喊道。
“來了。”羅健應道，從沙發上起身，“小黎，一會兒再聊。”
“某人吃醋啊？”羅健走到廚房裏，壞笑道。
“收起你花花公子的那一套。”江思奕只說了這麽一句，去向另一邊拿了個杯子。
羅健心中已是了然。
黎梓一個人坐在沙發上，少了羅健在耳邊嘰嘰喳喳，黎梓覺得有些無聊，隨便翻看著茶幾上擺著的一本書——《月亮與六便士》
封面頁的幾句話吸引了她——追逐夢想就是追逐自己的厄運，在滿地都是六便士的街上，他擡起頭看見了月光。
她正翻看著，江思奕走了過來，手裏拿著一杯水。
“喝點水。”黎梓擡手去接，指尖感到一絲溫熱，不知是水的溫度還是剛剛兩人微微交疊的手指所致，一個沒拿穩，水杯從手中滑落。
“燙到了嗎？”江思奕握著黎梓的手。
“沒……沒事。”黎梓心口又突然開始瘋狂跳動起來，看了看被江思奕的握住的手，也有些微紅，江思奕也覺察到了什麽，旋即松開了手。
兩人都有些尷尬，只覺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被凝固，還是黎梓打破了沈默。
“不好意思，我沒拿穩，我來收拾吧。”說著便要身去拿桌上的餐巾紙來擦掉落在地毯上的玻璃碎屑。
“你去那邊坐下吧，我來收拾就好。”江思奕一片片撿起玻璃碎片丟入垃圾桶，黎梓第一次仔細看江思奕的手，他的手看著有些寬大，手背上還有些略微凸起的青筋，手指修長，指甲被修的很短。
突然，一絲鮮血從他手指上流出。
黎梓蹲下身，“沒事吧？你流血了。創可貼在哪裏，我去拿。”
按照江思奕所指的位置，黎梓走了過去，很大的一個櫥櫃，上面放著一些獎杯和獎章，黎梓略看了一眼，又看到了那個名字——高新迪。
“找到了嗎？”江思奕叫她。
“找到了。”黎梓拿著醫藥箱走過去，坐在江思奕身邊，小心翼翼的檢查了傷口，發現沒有玻璃碎渣殘餘之後，消了毒，用創可貼包上。
“好了。”黎梓擡頭，正對上江思奕的視線，而那雙眼正緊盯著她，看到黎梓看他，他馬上挪開眼。
“我去做飯，你休息會，無聊的話可以打打游戲。”說著江思奕把游戲搖桿遞給黎梓。
“別碰水，傷口會發炎。”黎梓對著起身準備去往廚房的江思奕說道。
“小傷而已，不礙事。”說著江思奕又拿了一個杯子接了一杯水，這次只是放在茶幾上，“記得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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